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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066章生路被堵,危機四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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現在這是個什麽狀況?自己的一只手緊緊的抱住那人健碩的腰,似乎深怕他跑了似的,一只腿橫跨在他的腿上,腦袋枕在他的臂彎中,緊緊的靠在他的懷裏,幾乎是整個身體貼在帝君的身上,呼吸之間就能聞到屬於男人冰冷的氣息,陌生卻又醉人。

太突然,太震驚,還未來得及思考究竟是怎麽一回事時,身邊的男人似乎輕微的動了動,仿佛下一刻就會醒來。

金之南幾乎是本能的閉上眼睛,她無法想象若是他睜眼的一瞬間兩人四目相對會發生什麽?或許金之南會糗得想殺了他,但是這基本是不可能的,因為自己根本打不贏這人,所以最終的結果只能是為了避免尷尬,自己悲慘的自殺而死。

寒眸緩緩睜開,在金之南睜眼的那刻,帝君也醒了過來。他根本無需睜開眼睛,通過身體上傳來的觸感就已經清楚的知道眼下是個什麽情況!

當意識到兩人是如此的親密無間時,帝君那顆歷來冷靜得不會呼吸,不會起伏的心此時竟然狂跳不止。

身體的溫度變得越來越高,越來越燙,似一道熊熊烈火闖入心裏,瞬間焚燒一切。

身體便不受控制的顫抖了一下,這一動作卻驚的懷中的人兒瞬間閉上眼睛。

在金之南閉上眼睛的那一霎那,帝君緩緩睜開眼眸。此時的他根本沒有發現自己眸中的炙熱與柔和,嘴角不受任何控制的漾起一個絕美的弧度。

兩人靠得太近太近,身軀緊緊貼合沒有一絲縫隙。滿頭青絲早已調皮放肆的鋪滿一地,幾縷青絲縈繞在男人的耳際,有些毛茸茸的感覺,癢癢的。帝君呼吸之間就能聞到屬於她的氣息,不似平日的張揚桀驁,而是帶著屬於紅粉女兒香裏濃濃的柔美與馨香!

不能用力呼吸,這種氣息太過濃烈,會讓人沈醉其中無法自拔。

懷中的女子此時是如此的安靜,若非心裏早已明了,帝君可能會真的認為她尚未醒轉。如此冷靜以對,無半絲慌亂,充滿了智慧。

然而帝君不知道的是,金之南在感覺他已經睜開眼睛時,心裏早已亂如麻繩,淚流滿面,腦子裏已經想了千百個方法,幻想了數萬個可能。

要不幹脆醒來算了,大方淡定的對他說句:“早上好!”

這個念頭才剛剛萌芽就被金之南瞬間扼殺掉。心中混亂不堪,思緒翻湧震蕩,幾乎是出於本能的,不受控制的身體動了動,極其自然的從他懷中退了出來,向著另一邊翻了過去。

這不過是人在睡眠中很自然的翻身,換個睡姿罷了,縱然帝君再精明也不會懷疑什麽吧!

然而此時金之南不知道的是,她這個身翻得太大,太遠,顯得如此的奇怪與刻意。

帝君眼眸中滑過一絲好笑,就任由她這樣滾了過去。

金之南真是越滾越心驚膽戰啊!她一直以為今早的狀況可能是深睡中的兩人,在意識不受控制的情況下才靠近擁眠,純屬意外。然而現在身下柔軟清香的青草在客觀且無情的提醒著她——人家帝君一晚上沒動,依然睡在屬於他的領地裏,完全是自己這方不受控制的滾了過去,這是屬於自己的意外,但是卻不是對方的。

當意識到這種情況完全是有自己一手導致時,一滴冷汗從額頭上滴了下來,金之南此刻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!

自己這天雷滾滾,不受控制的睡眠習慣到底什麽時候能改改?老天爺,你這是要玩兒死我呀?

身旁傳來輕微的響動,一陣沈穩的腳步聲向著山洞外走去,金之南小心翼翼的睜開眼睛,半掩半瞇的向著山洞外望了過去。

然而視線剛剛觸及,金之南再一次糗得痛不欲生,死去活來!

那人還未完全走出山洞,而是靜靜地站在洞口處,當金之南望去之時,恰好和帝君緩緩回頭射來的眼光四目相對!

一時間,狂風呼嘯,電閃灼灼,驚雷滾滾!

佛祖啊!上帝啊!

老天爺,你這次是徹底的把我給玩兒死了!

簡易的架子上,烤著幾條肥美的鮮魚,篝火燎旺,不出片刻的時間小小的山洞裏肉香沁人心脾,讓人垂簾三尺,食欲大增!

然而,金之南卻覺得毫無胃口,似乎已經失去了五感,對於這濃郁的肉香,沒有半點感覺。

她已經無精打采,萎靡不振的坐了一個整整一個時辰了!

帝君倒是神色如常,一臉淡然,兩人誰都沒有提今早的事,但是這樣刻意的沈默不語,反而讓金之南越發郁悶。

既然對方都沒有再提的意思,若是自己沒事找事,主動提起來,順便有意無意的解釋幾句,不光顯得有些欲蓋彌彰,此地無銀三百兩,甚至還有些找抽找虐的感覺!這種左右為難,躊躇不前,不吐不快的郁悶一直折磨著她!

內傷!金之南覺得自己深受內傷!

“餵!”

金之南驀地從自己的思緒中回過神來,微微擡頭,向著聲音的來源處望了過去。

“幹什麽?”

帝君看了她一眼,淡淡道:“都已經叫你三遍了。”說完將手中的一條烤魚遞給金之南,“你吃不吃?”

金之南覺得更加尷尬,一句話脫口而出,“想些事情入神了,沒聽見!”

“哦?”帝君的語氣稍稍上調,眉頭微微一揚,眼中有些了然與極淺的笑意,明知故問的說道:“什麽好事讓你想得這樣入神?”

金之南明顯感到對方的揶揄,心裏的郁悶呀尷尬呀,通通消失不見,沒好氣的說道:“想你啊!”

這回輪到帝君楞了,不過轉眼間便神色如常。

金之南接過他遞過來的烤魚,慢慢吃了起來,堵了帝君一句,心裏似乎也稍稍松了幾分。現在兩人身處深谷之中,這已經是第三天了,都未曾找到出谷之路,這樣的情況之下,也沒有太多的精力去想些亂七八糟的東西。

“你,為什麽要想我?”

“咳咳咳!”一根魚刺頓時卡在咽喉處,哽咽得難受,金之南拍著自己的胸口,猛烈的咳嗽起來。

本就是一句戲言,偏偏帝君還一本正經的問出來。

“咳咳咳!”“咳咳咳!”

感覺心肺都要咳出來似的,魚刺死死的卡在咽喉處,吐不出來,咽不下去。

不過眨眼之間,一雙骨節分明的大手闖入自己的眼簾,手背和指尖上掛著晶瑩剔透的水珠,挽成環形立體狀的芭蕉葉裏清水蕩漾。山洞外有個小小的湖泊,倒不遠,也就幾十米的距離。

“喝點水。”

芭蕉葉青嫩柔軟,裏面又盛滿清水,若要牢牢端穩,且要使用輕巧的柔勁。但是此刻難受至極的金之南哪顧得上這些,她幾乎是有些粗魯的搶過帝君手中盛水的芭蕉葉。

噗嗤一聲,清水灑滿一地,芭蕉葉從中間裂開,形狀潰散,薄薄的一片,晶瑩的水珠順著葉尖一滴一滴落在地上。

還未等金之南反應過來,帝君登時起身,向著山洞外跑去,不過眨眼之間,又捧著滿滿清水跑了進來。

這下金之南倒學聰明了,抓著帝君的手就這樣喝了起來。清水不多,喝下去之後,魚刺仍然卡在喉間。還未等金之南說什麽,身旁這人又如一陣風般跑了出去。

這一來一回足足五六趟,金之南差不多喝了大半桶水,肚子都快撐破了才將這根魚刺給吞了下去,白皙的肌膚因為猛烈咳嗽漲的緋紅,連呼吸都變得有些急促起來。

半響,呼吸漸漸平靜下來,此時的金之南腦袋都快垂到地上了,看都不敢看帝君一眼。

心裏面只有一個聲音在說:媽的,真是丟死人了!

帝君見她這樣,眼中滑過一絲好笑,也沒說什麽,只是將她之前未曾吃完的烤魚遞了過去。

金之南看了那魚一眼,一副苦大深仇的樣子,有些欲哭無淚的說道:“不吃了!喝水都喝飽了!”

整個山洞一片安靜。

良久之後,男人低沈的聲音淡淡響起:“你之前說想我……”

“我說著玩兒的。”金之南訕訕道。

帝君微微側頭,睨了她一眼,語氣不似平日的淡然冷漠,稍稍有些上揚,說道:“那好玩嗎?”

金之南想起之前自己被魚刺卡得死去活來的難受勁,就覺得心中一陣悲鳴,聲音悶悶的,沈沈的,小聲說道:“不好玩兒!”

“不好玩,以後就別玩了!”

谷中到處都是參天古樹,奇花異草,空氣格外清新醉人。清風透過山洞口輕柔的吹拂進來,吸上一口便覺得神清氣爽,精神百倍。

“天氣怎麽這麽悶?”金之南扯了扯衣襟,白皙的脖頸清晰可見,袖子挽得高高的,露出大半玉臂,這種舉止對於女兒家而言極為不雅,偏生在她做來顯得格外的和諧自然。

帝君深吸一口氣,春風如醉人清泉,緩緩的流入心肺。他眼中明顯閃過一絲笑意,問道:“悶嗎?”

“我覺得有點。”

此時,帝君終於大發慈悲的說道:“走吧!”說完便徑自向著山洞外走去。

“去哪?”

帝君緩緩轉身,飽含深意的說道:“你不是說悶嗎?那就出去走走。”

金之南重重的吐了一口悶氣,垂頭喪氣的跟了上去,時辰不早了,也該去找出谷的路。

兩人莫約走了兩個時辰,此時已是正午十分,日頭有些烈,灼得腦袋昏昏沈沈的。

此時的金之南真的是又累又餓,醒來之後不過才小小的咬了一口魚肉,就被魚刺卡得足足喝了大半桶水,兩個時辰已過,現在只覺得腹中空空如也,饑腸轆轆。

但是金之南性子本就要強好勝,哪會在陌生人面前示弱。雖然餓得心裏發慌,但是腳下的速度卻半分不減,緊緊的跟在帝君身後。

就這樣又走了兩個多時辰,太陽西下,天邊一片霞光潤染,像是炙熱燃燒的火焰,氣溫滾燙而沈悶。

漸漸地,厚重的烏雲籠罩漫天霞光,天空仿佛墜落幾分,沈重的壓迫下來。

“又要下雨了,必須找個山洞躲雨。”帝君看著空中不斷翻滾蔓延的烏雲,沈聲說道。

金之南嘴角頓時扯出一個大大的笑容,她並不喜歡雨季,然而此時她簡直愛死了這場突如其來的大雨,心道:來得可真是時候,再這樣下去,老娘可真就得餓死在這谷裏了!

“哎,那還等什麽?”金之南急忙大聲說道:“咱們還不去找山洞?”

天越來越沈,越來越暗,兩人的步伐也快了起來。這片區域巖石眾多,山洞並不難找。

此時的金之南簡直渾身充滿了力量,她跑前跑後,左看右瞧,對著身後的帝君說道:“餵,這裏恰好有個山洞。”

當兩人獵來野物回到山洞時,傾盆大雨頓時滂沱而下。

篝火瞭望,紅紅的火光照亮了整個山洞。

半響之後,陰濕的山洞內充滿了淡淡的肉香。

金之南幾乎是眼冒紅光的看著帝君手上翻烤的山雞,肉身已經烤成誘人的金黃色,肥油一滴一滴的落在篝火裏,發出滋滋的聲音,快要熟透時,肉香變得越來越濃烈,金之南不禁吞了吞口水。

金之南接過帝君遞過來的雞腿,張嘴就是一口,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,不過小片刻的功夫便吃了個幹凈,此時的她覺得這一頓是這幾日在谷中吃得最香的一次。

帝君微微側身,偏著腦袋,掃了她一眼,什麽也沒說,只是將整只山雞都遞了過去。

金之南楞了楞,說道:“你不餓?”

“你先吃。”

金之南也不繼續扭捏,伸手就接了過來,畢竟這谷中野物眾多,拈手就來,想吃隨時都能獵。

正當金之南吃得正香時,男人的聲音淡淡響起,聲音不大,甚至有些細小,但是也足矣讓人聽得清清楚楚。

“是我疏忽了!”

金之南聞言,緩緩擡頭看了他一眼,只覺得這話有些沒頭沒腦,莫名其妙。

心中稍稍思索一番,便說道:“你是說少打了只野物?”

也不等帝君開口,她素手一揮,滿不在乎的樣子,揚聲說道:“沒事!若是不夠吃,待會我去打一只回來,保管讓你吃得飽飽的。”

帝君眼中滑過一絲好笑,沒再繼續說什麽,只是淡淡的“嗯”了一聲。

這些天是他太心急了啊!這深谷太大,詭異莫測,到處都潛伏著危機,不光是谷中兇狠的豺狼虎豹,怕是還有深谷外吃人的魑魅魍魎。在這種天災人禍之下,自己已經消失三天,那些人又怎麽不會好好加以利用呢?

若是換做以前的帝君或許是不屑一顧的,但是現在他的心中有著一絲急切,急切的想要找出出谷之路,畢竟還有一個她啊!

三天了,那些人該有動作了!

“吃飽了?”

金之南聞言,點了點頭,說道:“雨也停了,我這就出去打只野物回來,你等著我。”說完就向著山洞外走去。

哪知剛剛才垮出兩步,手腕頓時被抓住,金之南眉頭微微蹙著,疑惑的看著帝君,並未開口說什麽。

“別去了!”帝君緩緩起身,拉著她向著山洞外走去,說道:“時間不多了,必須盡快找到出谷的路。”

男人的神色帶著少有的慎重,金之南本就心性聰慧,轉眼之間便明白過來是什麽一回事。

她淡淡的“嗯”了一聲,隨著帝君走了出去。

此時已經臨近傍晚時分,剛剛下過暴雨,天色昏昏沈沈的,能見度並不高,哪怕兩人舉起火把,也無法提快腳下的速度。

剛剛才走了小片刻的時間,前方突然傳來一陣聲響。帝君神色沈著冷靜,頓時將火把插入泥土裏熄滅,拉著金之南匿到一旁的草叢裏。

幾個身影急速地向著這邊奔來,人人穿著黑衣,面上罩著厚厚的黑巾,看不見他們的樣子。

“可是你的人?”金之南壓著聲音小聲問道。

帝君沒有開口,只是淡淡搖頭。

“快!”

“肉香是從前方傳來的,他肯定在那邊!”

兩人藏匿在郁郁蔥蔥的草叢裏,這群黑衣人並未發現他們,徑自向著不遠處的山洞奔去。

待黑衣人完全離開之後,帝君拉著金之南緩緩走出,沈聲說道:“先離開!”

然而當兩人剛剛走出幾百米之後,前方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。正在這時,之前已經向著山洞奔去的黑衣人也向著這方跑了過來。

小片刻的功夫,前後之路完全被堵,兩人被十幾名黑衣人團團包圍住。

“哼!我就知道他們跑不遠!”

“今日就是你的死期!”

面對圍困住兩人的十幾名黑衣人,帝君一如既往的淡然冷漠,沒有一絲情緒波動,甚至連個輕蔑的眼神都不屑賜予這些人。

此時,金之南又看見了那晚玉龍山下那雙冰冷得無跡可尋的眼眸。

“退到我身後!”帝君將金之南拉到自己身後,高大偉岸的身軀頓時將她嬌小的身影完全遮住。

然而金之南卻將擋在自己面前的男人輕輕推開,沈聲說道:“看見了不該看的東西,我也是他們的目標,躲不了的!”

心中稍稍思索一番,便知這些黑衣人背後的主子究竟是誰。能夠有實力與魄力謀殺權擎王的人,天下間除了那幾位還有誰?今日自己也在場,為了永絕後患,讓這個秘密永遠消失,自己無論如何都是躲不了的,倒不如和他並肩作戰。畢竟當這些人出現時,自己就已經和他站在同一陣線了!

為首的黑衣人從懷中掏出一個口哨,放在嘴邊用力一吹,一聲淒厲如禿鷹慘叫的刺耳聲頓時響徹天際,那是召喚同夥的信號。

“殺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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